停运损失赔不赔

作者：叶县人民法院　田英豪

（2014）叶民初字第748号民事判决

（2015）平民字第5号判决

本案改判的主要问题是原审适用法律不当，其涉及的问题是“原告杨之伟的36天的停运损失是否应当由保险公司赔偿”，所涉及的法律条文是《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解释》第十五条第三项。该条款的内容是对停运损失“请求侵权人赔偿的，人民法院应当支持”，二审认为“这里的赔偿义务人非常明确，即为侵权人，而保险公司不是侵权人”，所以不应由赔偿公司赔偿。而一审认为“因交通事故造成受害人的损失包括人身伤亡和财产损失的，均应由保险公司首先在交强险的限额内赔偿，停运损失也不例外。”

所以针对我们俗称的“间接损失”的“停运损失”是否包含在交强险的赔偿范围之内，是实务中应当必须厘清的一个问题。为此笔者带着这个问题查阅了一部分资料。

首先是《道交法》第七十六条，该条规定“人身伤亡，财产损失，由交强险先赔”，这里的“人身伤亡”应指人身受到损害而造成的医疗费等财产损失。“财产损失”是指因财产受到损毁而造成的财产损失。前者包括医疗费、护理费、误工费、残疾赔偿金等。在理解上是无争议的，但财产损失则会出现一定问题。这部分损失包括：车辆因损坏造成的修理费用，也包括修理期间的停运损失，即俗称的“直接损失和间接损失”。

那么在这里就可以提出一个问题，我们习惯中对财产损失分为直接损失和间接损失的依据是什么？如果“直接损失”定义为必然的、现实的造成的损失，比如修理费，而“间接损失”定义为可能的、将来的，甚至要结合其他因素才能确定的损失，比如营运损失。也许有人提出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来说明，如即使车辆不损坏，那么因市场行情、营运者的身体状况等原因，这部分损失也可能不发生。所以，间接损失是一种可能发生，也可能不发生的损失。

由此说来间接损失就是一种特殊的损失，当然也就应当采用特殊的规则来处理。针对“间接损失”不予赔偿的观点和判例在实务中也不少的。

如果这样来理解，就又有一个问题，“人身损害”的损失，是否也包含这些“间接损失”呢？如果说“医疗费”、“护理费”等为直接损失，那么“误工费”、“残疾赔偿金”是不是就是“间接损失”呢？如果对人身损害和财产损害采用不同的赔偿规则，在法律上是否有充分且正当的理由呢？

综上，把人身损害和财产损害所造成的损失要分为直接损失和间接损失，其合理性是有问题的。

事实上，对人身损害和财产损害存在因果关系的损失，除上述抽讲到的损失之外，还应当包括其他更多的损失，比如就上学、就业、成家立业等损失，在二十多年前我们在下乡办案过程中，不慎轧死了一只小鸡，户主就用鸡生蛋、蛋生鸡的原因，要求巨额赔偿，虽然成为一个笑话，但这不能不说向侵权法提出的一个挑战。

所以要想把七十六条中的财产损失解释为包括“间接损失”或者“不包括间接损失”是关键的一步人，但遗憾的是《道交法》不是以损害赔偿为主体的，从该法中无法直接解读，应从《侵权法》来解读。

《侵权法》第十九条规定“侵害他人财产的，财产损失按当时的市场价格或者其他方式计算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