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小一与牛小二继承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

牛小一与牛小二继承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

【案号】（2015）黄中法民一终字第00009号

【要点】被继承人在录音遗嘱过程中没有见证人，遗嘱无效。

【法院查明】

牛大和曹某系夫妻，生育二子牛小二和牛小一，二人共同所有的房屋位于黄山市屯溪区跃进路9号1幢101室（产权证号黄字第17040号）。1990年，牛小二从牛大和曹某处搬出自住，牛小一和牛大、曹某一直共同居住在一起，但牛小一一家和牛大、曹某于1991年左右分灶。1998年左右曹某患尿毒症，由牛大予以照顾。牛大去世后，牛小二和牛小一分别照顾曹某每周进行血液透析。2014年2月10日，曹某立下书面遗嘱和录音遗嘱，二者内容相同。2011年7月牛大去世，2014年3月29日曹某去世。曹某去世后，黄山市人民医院退还医疗费2587.19元，由牛小一领取。黄山市社会保险事业管理局发放抚恤金、丧葬费合计18590元（抚恤金18960元＋丧葬费2000元-四月份已发工资2370元）到曹某的账户（该账户存折自2014年2月10日起由牛小一保管，此前由牛小二保管），该款包括曹某4月份工资2370元已被牛小一领取。黄山市医疗保险基金管理中心发放曹某2013年住院因病致贫补助1239元，现由曹某原单位华山宾馆留守处保管。牛大在华安证券股份有限公司黄山前南新村证券营业部账户（证券账号A268100476，0101695515；资金账号181005262）有资金508.2元，代码601008的股票6100股，代码601880的股票7300股。2014年3月29日牛小一的妻子崔倩茹从牛大在中国工商银行的账户取款10000元，2014年3月20日曹某在中国工商银行账户里被取出20000元，取款签名为曹某。牛小二和牛小一约定各人收取的礼金各人还情，牛小一收取曹某亲戚朋友礼金3500元，支出丧葬费7615元、招待亲戚费用3月31日晚餐242元、4月1日中餐697元、住宿费500元；牛小二收取曹某同事礼金1200元左右，支出做七费用200元。对牛大和曹某死亡后留下的遗产认定如下：一、位于黄山市屯溪区XX路XX号1幢XX室房屋（产权证号黄字第17040号）；二、牛大中国工商银行名下的存款10000元（账号1310001301200619161）；三、曹某中国工商银行名下存款20000元在曹某生前被取出，至曹某死亡时是否存在不能证明，不能认定为遗产；四、牛大在华安证券股份有限公司黄山前南新村证券营业部账户（证券账号A268100476、0101695515；资金账号181005262）资金508.2元和代码601008的股票6100股、代码601880的股票7300股；五、曹某在黄山市人民医院的医疗费结算款2587.19元应认定为遗产，牛小一自称其为曹某支付2000元医疗费，但其未能证明，其主张不予支持；六、黄山市社会保险事业管理局发放抚恤金、丧葬费合计20960元不属于遗产，丧葬费用于丧葬事宜，抚恤金是对遗属的抚慰；黄山市医疗保险基金管理中心发放曹某2013年住院因病致贫补助1239元是遗产；七、牛小二主张曹某2014年2月份、3月份和4月份的工资，但2月份、3月份工资在曹某生前被取出，不能认定为遗产，4月份工资已被黄山市社会保险事业管理局扣除，不存在4月份工资；八、牛小二和牛小一两人都收取了礼金，礼金不属于遗产。

牛小一不服原审判决，上诉称：一、曹某立遗嘱时是完全行为能力人，且神志清醒，遗嘱内容不但明确了房屋由牛小一继承，还详尽说明了如此分割遗产的原因，该书面遗嘱与同时的录音遗嘱内容一致，曹某通过录音和书面的方式所立遗嘱是其真实意思表示，该书面遗嘱在形式上符合自书遗嘱特征，曹某在遗嘱上亲笔签名并按有手印，原审法院以书面遗嘱是电脑打印件即认定遗嘱无效，违背立法本意，电脑打印仅是一种书写方式，不能因书写方式不同而否定立遗嘱人的真实意愿；二、原审法院在确定遗产分配比例时仅考虑牛小一与被继承人共同生活，却忽略了牛小一一家尽了主要扶养义务这一事实，被继承人于1998年患尿毒症，在牛大去世前虽予以照顾，但毕竟精力有限，同住的牛小一一家在这期间共同进行了照顾。2011年，牛大去世后，牛小二仅是每周三次将曹某从医院送回，其他均由牛小一照顾。2014年2月至曹某死亡，牛小二未尽到扶养义务，完全由牛小一一家照顾，原审法院按4：6的比例分配遗产显失公正，我方要求继承80%遗产，合法合理。三、抚恤金不属于遗产，一审法院在继承纠纷中对抚恤金予以分割，适用法律错误。请求判令：1.撤销原判；2.被继承人牛大、曹某所有的位于黄山市屯溪区跃进路9号1幢101室房屋由牛小一单独继承；3.被继承人牛大、曹某其他遗产由牛小一继承80%，牛小二继承20%；4.牛小一在被继承人住院时预交的2000元，应从医疗结算款中先予以返还；5.本案一、二审诉讼费由牛小二承担。

牛小二答辩称：一、对书面遗嘱曹某的签名真实性有异议，汪成春及张秀莉并未见证立遗嘱的整个过程，两人是在听了录音遗嘱后签名的，书面遗嘱和录音遗嘱均不符合继承法中关于遗嘱的形式要件；二、被继承人有退休工资，不用牛小一扶养，牛小一在徽州区上班，没有时间照顾被继承人，我已尽到了扶养义务，财产应按五五比例分配，原审法院按四六比例分配是对继承法的片面理解；三、原审法院对抚恤金的处理恰当；关于2000元医疗费，不存在垫付问题，此期间被继承人的工资卡由牛小一保管且工资已全部取出。牛小一的上诉无事实和法律依据，请求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牛小一在二审中向本院提交胡学政出具的证明一份，证明牛小一与父母共同生活多年，对父母尽到义务，遗嘱是曹某的真实意思表示。另附光盘一张，说明胡学政不能出庭作证的原因。牛小二质证认为：该二组证据不是新证据，不予质证。牛小一所提交的证明不属于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》第四十一条所规定的新证据，且该证据不能达到证明目的，本院不予采信。

【法院判决】

本院认为：因遗嘱具有死后生效的特点，对于其是否为立遗嘱人的真实意思，我国法律对各类遗嘱的形式要件进行了明确规定。牛小一认为由其打印、曹某签名的遗嘱为自书遗嘱，牛小二对遗嘱的真实性有异议，该遗嘱非曹某亲自书写，不符合自书遗嘱的形式要件；汪成春及张秀莉在该遗嘱上签名，但该二人并未在场见证，该遗嘱不符合代书遗嘱的形式要件；在本案中牛小一一并提交了录音遗嘱，该录音遗嘱无两个无利害关系人见证，不符合录音遗嘱的形式要件。牛小一提交的遗嘱均不符合《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》第十七条规定的形式要件，对遗产的处理按照法定继承进行分配。遗产由第一顺序法定继承人牛小一、牛小二共同继承，原审法院判决牛小一继承60%的份额，已经综合考虑牛小一与被继承人共同居住尽扶养义务的情况，本院对原审法院确定的分配比例予以确认，牛小一上诉请求单独继承房屋及其他遗产由其继承80%缺乏事实基础，本院不予支持。牛小一认为其于2014年3月18日为曹某预交的2000元住院费应从医疗结算款中返还，对此牛小一仅提交了一份预缴金收据，仅凭收据无法证实该款系牛小一垫付，根据民事诉讼证据规则，在牛小一提交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其主张时，由其承担不利后果，且曹某的工资卡自2014年2月10日由牛小一保管，该期间曹某的工资已被取出，对牛小一的该上诉请求本院不予支持。牛小一上诉认为抚恤金不是遗产，原审法院不应在继承纠纷中对抚恤金进行分割，在二审中牛小一同意抚恤金在本案中一并处理，原审法院对抚恤金予以均分处理并无不当。综上，原审判决并无不当，本院予以维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（一）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【相关案例】（2015）沪一中民一（民）终字第2597号；（2013）新中民四终字第445号